北京根治雀斑医院 http://baidianfeng.39.net/bdfby/yqyy/達摩來中國傳法,開示道育與慧可的教授,如曇林所記。在達摩傳法中,附有《楞伽經》的傳授,如《續僧傳》卷一六〈慧可傳〉(大正五〇.五五二中)說:「初,達摩禪師以四卷楞伽授可曰:我觀漢地,惟有此經,仁者依行,自得度世」。達摩傳授四卷《楞伽》的意義,也許學者們看法不同,而當時有四卷《楞伽》的傳授,是不容懷疑的事實。如《達摩論》的「藉教悟宗」,宗與教對舉,就是出於《楞伽經》的。〈慧可傳〉又說:「那滿等師,常齎四卷楞伽以為心要,隨說隨行」。那是慧可的弟子;滿是那師的弟子(達摩第三傳,與道宣同時)。這一傳承,都是依《楞伽》而隨說隨行的。再依後代禪者所熟知的禪師來說:達摩禪到了(四祖)道信,開始一新的機運。然道信所傳的禪法,還是依《楞伽經》的,如所制「入道安心要方便」說:「我此法要,依楞伽經諸佛心第一」(大正八五.一二八六下)。(五祖)弘忍在廊壁上,想「畫楞伽變」(《壇經》)。《楞伽師資記》說:弘忍有十大弟子,其中,「神秀論楞伽經,玄理通快」(大正八五.一二八九下)。張說所作〈荊州玉泉寺大通禪師碑銘(並序)〉,也說神秀「持奉楞伽,遞為心要」(《全唐文》卷二三一)。弘忍的另一弟子玄賾,敘述達摩以來的師承法要,作《楞伽人法志》。玄賾弟子淨覺,依《楞伽人法志》而作《楞伽師資記》。達摩禪的傳承,是被看作楞伽禪之傳承的。所以早期的燈史,如《傳法寶紀》,《楞伽師資記》,在序言中,都引證了《楞伽經》文。弘忍弟子曹溪慧能的法門,實際上也還是《楞伽》的如來禪。慧能的再傳弟子道一,更明白的(大正五一.二四六上)說:「達摩大師從南天竺國來,躬至中華,傳上乘一心之法,令汝等開悟。又引楞伽經文,以印眾生心地。恐汝顛倒,不自信此心之法各各有之。故楞伽經云:佛語心為宗,無門為法門」。不「自信此心之法各各有之」,就是《達摩論》所說:「深信含生同一真性」。而「佛語心為宗」,也是繼承道信的「諸佛心第一」。所以達摩禪的師資相承,要確認這一《楞伽》禪的傳統。然後對時地推移,不同適應而展開的新姿態,才能有一完整的,通貫的認識。達摩與求那跋陀《楞伽經》共有三譯:一、宋元嘉二十年(四四三)求那跋陀羅譯,名《楞伽阿跋多羅寶經》,四卷。二、魏延昌二年(五一三)菩提留支譯,名《入楞伽經》,十卷。三、唐久視元年(七〇〇)實叉難陀譯,名《大乘入楞伽經》,七卷。達摩到北魏傳禪時,十卷本《楞伽》已經譯出。達摩不用當時當地譯出的十卷《楞伽》,而用江南譯出的四卷本,這當然由於達摩從南方來,與江南的四卷《楞伽》有關係了。從西竺來的大德,起初都是不通華文華語的。如要弘傳經法,由自己傳譯出來,否則只能泛傳大要了。達摩從天竺來,卻傳授譯為華文的四卷《楞伽》,這是非長期在中國,通曉華文不可的。這應該引起我們的注意!《續僧傳》說:達摩「初達宋境南越」。達摩早在宋代已到了中國,那麼四卷《楞伽》的傳授,也就不覺得奇突了!求那跋陀羅,義譯為功德賢。《高僧傳》卷三有傳(大正五〇.三四四上——三四五上),傳中每簡稱為「跋陀」。跋陀是中天竺人,也是從南方海道來的。元嘉十二年(四三五)來中國,泰始四年(四六八)去世,春秋七十五。在僧傳中,跋陀是一位譯經三藏。西來的大德,都是以傳法為重的;為了傳法,所以要傳譯。也有適應時眾的需要而傳譯的,如佛陀跋陀羅本是禪師,但到了江南,成為《華嚴經》等大量經律的傳譯者。一般來說,所傳譯的與自己所宗的,是有關係的。跋陀三藏所譯的,依《出三藏記集》卷二,共十三部,七十三卷(《開元釋教錄》作五十二部,一百三十四卷)。重要的有:勝鬘師子吼一乘大方便方廣經一卷楞伽阿跋多羅寶經四卷央掘魔羅經四卷大法鼓經二卷相續解脫地波羅蜜了義經一卷第一義五相略集一卷雜阿含經五十卷眾事分阿毘曇論十二卷前四部,是如來藏法門。《相續解脫地波羅蜜了義經》,《第一義五相略集》,是《解深密經》的初譯。後二部,是聲聞經論中最根本的。從所譯的教典而說,跋陀是以如來藏唯心大乘為主,以聲聞經論為助的。這一風格,與流支、真諦、玄奘相同。但跋陀的時代早些;跋陀是南天竺的如來藏說,而流支、真諦、玄奘,重於北方的阿賴耶說。在佛教思想史上,這是大有區別的。跋陀三藏在中國三十多年(四三五——四六八)。如果達摩五三〇頃去世,而壽長一百五十多歲的話,那跋陀在華的時代,達摩為五十五歲到八十八歲。達摩「初達宋境」,以四卷《楞伽》印心,達摩是有晤見跋陀,並承受《楞伽》法門之可能的。在達摩禪的傳承中,弘忍門下就有這一傳說,如《楞伽師資記》(大正八五.一二八四下)說:「魏朝三藏法師菩提達摩,承求那跋陀羅三藏後」。達摩繼承跋陀,是本於「古禪訓」的:「求那跋陀羅禪師,以楞伽傳燈,起自南天竺國,名曰南宗,次傳菩提達摩禪師」。道宣的達摩「初達宋境」,也暗示了這一消息。但在中國禪宗的傳承中,跋陀三藏的地位,被遺忘了。這因為傳說達摩禪是「以心印心」,「不立文字」。如杜朏《傳法寶紀》說:「達摩之後,師資開道,皆善以方便,取證於心。……密以方便開發,頓令其心直入法界」。杜胐以為:達摩門下的師資開道,是「方便開發」,不用文字的。對傳說中的《楞伽》傳授,解說為:「以楞伽授可曰:吾觀漢地化道者,唯以此經相應。學徒有未了者,迺手傳數遍,云作未來因也」。《楞伽經》在達摩禪中,只是初方便,不是所傳的法門。《楞伽經》不受重視,《楞伽經》譯主——跋陀的地位,當然被忽略了。就現有資料來說,杜胐沒有說達摩是繼承誰的,卻開始引用了〈禪經序〉的傳承說。高唱頓禪的神會,進一步的以菩提達摩與〈禪經序〉的達摩多羅相結合。到了《寶林傳》,才修正編定為西天二十八祖說。達摩是直承天竺的,跋陀的地位,完全被遺忘了。直到宋初,法眼宗的永明延壽(九〇四——九七五),對求那跋陀與達摩,還承認其關係。如《宗鏡錄》卷一〇〇(大正四八.九五三上)說:「跋陀三藏云:理心者,心非理外,理非心外;心即是理,理即是心。心理平等,名之為理;理照能明,名之為心。覺心理平等,名之為佛心」。跋陀,就是《楞伽》譯主。「理心」說,與《楞伽師資記》求那跋陀羅三藏說相合(大正八五.一二八四中)。又《宗鏡錄》卷九八(大正四八.九四二上——中)說:「伏陀禪師云:藉教明宗,深信含生同一真性。凡聖一路,堅住不移,不隨他教,與道冥符,寂然無為,名為理入」。這是曇林所記的,達摩為道育、慧可開示的教授,但《宗鏡錄》作「伏陀禪師」說。伏,古讀重唇音,伏陀與跋陀相同。據延壽所傳(應古有此說):達摩所說,原是出於伏陀禪師的教誨。這是古代的傳說,達摩與跋陀三藏,有傳授的關係。四卷《楞伽》印心,是跋陀三藏的傳授。楞伽與如來藏說《楞伽》法門的傳弘,禪師們重在「自覺聖智」與「宗通」,如《傳法寶紀》說:「修多羅說:菩薩摩訶薩獨一靜處,自覺觀察,不由於他,離見妄想,上上昇進,入如來地,是名自覺聖智」。「修多羅所謂宗通者,謂緣自得勝進,遠離言說文字妄想,趣無漏界自覺地自相,遠離一切虛妄覺相,降伏一切外道眾魔,緣自覺趣光明暉發,是名宗通相」。依《楞伽經》,法身與化身說不同:法佛是「自覺聖所緣境界建立施作」;化佛是「說施戒忍……分別觀察建立」(大正一六.四八六上)。這二類,就是宗通與說通。宗通是自證的,說通是言說的。這本是「教法」與「證法」——一切佛法的通義,而《楞伽經》著重於二類的區別,對機的差別,而重視宗通的自證。如《楞伽經》(大正一六)說:「言說別施行,真實離名字。分別應初業,修行示真實。真實自悟處,覺想所覺離,此為佛子說;愚者廣分別」(大正一六.四八四下——四八五上)。「我謂二種通,宗通及言說。說者授童蒙,宗為修行者」(大正一六.五〇三上——中)。教說——名相安立是初學的,啟蒙的;自證離文字的宗通,是真實的,為修行者的。禪者著重於宗的趣入,為後代「宗門」、「教下」說所本。《楞伽經》的宗與教,本有二類不同:一是三乘共的,一是大乘不共的。所以「宗通」與「自覺聖智」,是二乘所共的,不能證明為大乘(不要說最上乘)的。不過中國禪者是從來不注意這些的。修證,有小乘與大乘,或三乘與一乘的區別,區別在那裡?就大乘法說,如宗密所舉的「息妄修心」,「泯絕無寄」,「直顯心性」,區別都在見地上。依印度大乘法說,有「唯識見」(依他起「非實有全無,許滅解脫故」,近於「息妄修心」);「中觀見」(主要為「極無所住」,近於「泯絕無寄」。也有說「理成如幻」的);還有「藏性見」,即「究竟顯實」或「直顯心性」宗。以「楞伽印心」,達摩所傳的禪法,本質是「如來藏」法門;「如來禪」就是「如來藏禪」。如來藏法門,弘通於(由)東(而)南印度;阿賴耶緣起說,弘通於(由)西(而)北印度。各別的發展,而又結合起來的,是(《勝鬘經》開端)《楞伽經》的「如來藏藏識心」。但中國禪者,並不注意《楞伽經》的賴耶緣起說,而重視聖智自覺的如來藏性。《楞伽經》卷一,有關於如來藏的問答,如(大正一六.四八九上——中)說:「大慧菩薩摩訶薩白佛言:世尊!世尊修多羅說:如來藏自性清淨,轉三十二相入於一切眾生身中。如大價寶,垢衣所纏。如來藏常住不變,亦復如是,而陰界入垢衣所纏,貪欲恚癡不實妄想塵勞所汙。一切諸佛之所演說。云何世尊同外道說我,言有如來藏耶?世尊!外道亦說有常作者,離於求那,周遍不滅。世尊!彼說有我」。「佛告大慧:我說如來藏,不同外道所說之我。……開引計我諸外道故,說如來藏。……大慧!為離外道見故,當依無我如來之藏」。又《楞伽經》卷四(大正一六.五一〇中——下)說:「大慧菩薩摩訶薩復白佛言:世尊!惟願世尊更為我說。陰界入生滅,彼無有我,誰生誰滅?愚夫者依於生滅,不覺苦盡,不識涅槃」。「佛告大慧:如來之藏是善不善因,能遍興造一切趣生,譬如伎兒;變現諸趣,離我我所。不覺彼故,三緣和合方便而生。外道不覺,計著作者。為無始虛偽惡習所熏,名為識藏,生無明住地,與七識俱。如海浪身常生不斷,離無常過,離於我論,自性無垢,畢竟清淨」。「此如來藏藏識,一切聲聞緣覺心想所見,雖自性淨,客塵覆故,猶見不淨,非諸如來。大慧!如來者現前境界,猶如掌中視阿摩勒果」。《楞伽經》的性質,是對佛法的各種問題,給予明確的抉擇。如上所說第一則:「如來之藏」,過去已在經中說過了。聽起來,與外道(《奧義書》等)所說的「我」差不多。外道的「我」(ātman),也是常住的,周遍的,離相(「求那」是德相)的,是作者——生死流轉中的造作者。如來藏(tathāgata-garbha)的藏,是胎藏。自性清淨,具足(三十二)相好的如來,在一切眾生身中本來具足,如胎藏一樣。為妄想客塵所覆,而本性清淨,如摩尼珠在穢處一樣。眾生身中的如來藏,豈非與外道的「我」一樣嗎?佛的意思是:方便的說為如來藏,那是為了要攝化執我的外道。如不這麼說而說無我,就不能誘導他來歸向佛法。其實,如來藏是約「離妄想無所有境界」而方便說的。所以,應知是「無我」的「如來之藏」。第二則:大慧的(為眾生起)疑問是:眾生是(五)陰(六)界(六)入的和合,這一切是無我的,生滅無常的,《阿含經》(中觀者,唯識者)以來,都這樣說。如一切是無常的,無我的,那怎麼能成立生死相續?一切是無常無我,那也不可能有苦盡而證得涅槃的常樂?對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所引起的疑難,在佛教小乘、大乘中,極為普遍。對聽聞「無常、無我」而不能成立流轉與還滅的根機,佛就說如來藏。如來藏「能遍興造一切趣生」,就依之而有生死。「離無常過(如來藏是常住的),離於我論(如來藏是無我的),自性無垢,畢竟清淨」,所以離卻妄想塵勞,就能解脫常樂,這就是依之而有涅槃。如來藏是二乘智慧所不能見(十住菩薩,也還見而不能了了),而唯是如來所圓證的。如來藏,或名如來界(或譯為如來性),或名佛性,自性清淨心等。此「界」,為生死流轉與涅槃還滅的根本依。古人的解說,不必相同,然如來藏說的特徵,是明白可見的,茲略引數經如下:《大方等如來藏經》:「一切眾生,貪欲恚癡諸煩惱中,有如來智、如來眼、如來身,結跏趺坐,儼然不動。善男子!一切眾生雖在諸趣煩惱身中,有如來藏,常無染汙,德相備足,如我無異」(大正一六.四五七中——下)。《無上依經》卷上:「一切眾生,有陰界入勝相種類內外所現,無始時節相續流來,法爾所得至明妙善。……是如來界,無量無邊諸煩惱[穀-禾+卵]之所隱蔽,隨生死流,漂沒六道,無始輪轉,我說名眾生界」(大正一六.四六九中——下)。《大法鼓經》卷下:「一切眾生悉有佛性,無量相好莊嚴照明。以彼性故,一切眾生得般涅槃。……諸煩惱藏覆如來性,性不明淨。若離一切煩惱雲覆,如來之性淨如滿月」(大正九.二九七中)。《不增不減經》:「即此法身(如來藏別名),過於恒沙無邊煩惱所纏,從無始世來,隨順世間,波浪漂流,往來生死,名為眾生」(大正一六.四六七中)。《大般涅槃經》卷七:「我者,即是如來藏義。一切眾生悉有佛性,即是我義。如是我義,從本已來,常為無量煩惱所覆,是故眾生不能得見」(大正一二.四〇七中)。《大方廣佛華嚴經》卷三五〈寶王如來性起品〉:「如來智慧,無相智慧,無礙智慧,具足在於眾生身中。但愚癡眾生顛倒想覆,不知不見」(大正九.六二四上)。達摩開示道育、慧可說:「深信一切含生同一真性,但由客塵妄覆,不能顯了」,確為如來藏的教授。如來藏說在經中,淺深不一。通俗些的,如如來相好莊嚴,在眾生身中本來具足,與神我說是非常近似的。這比之無著系的唯識所現說,龍樹系的一切皆空說,確是容易為一般人(特別是有神我信仰的)所信受的。從前,南印度毘地耶奈伽羅地方,《如來藏經》的偈頌,連童女們都會諷詠呢(寺本婉雅譯《印度佛教史》一三九)!~《中国禅宗史·菩提达摩之禅》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