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挺烦的,事特别多,怎么也干不完,上个月的多半段时间都跑在外面。
车窗外,春色那么好,一路草长莺飞,海晏河清的,甚至有暧昧的春风啊春雨啊,但却总也提不起兴趣,累,想睡,想醉,想死,想腐败,想操他大爷。
太痛苦了,于是,买了鱼食喂鱼。
公司园子里有个池子,之前(两三年或三四年前?)有人放了些鱼在里面。
这些鱼有的是钓来的——估计不够一顿吃,家里又没猫,就给提溜来扔这池子里了。
这些大多是鲫鱼。
有的可能是谁买来放生的,或就只是为了玩儿,放了几条进去,这些大多是锦鲤。
原先池子里还有一只龟,据说是巴西龟,外来物种,也是谁放进去的。
这些放生的人,心大都是好的,只是有点不太明事理,不怎么考虑后果。
那家伙(那只龟)应该挺讨厌的,经常看见它浮在水面上,头露出来一口一口吐水玩,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站在岸上张臂吓唬它,一点都不放在眼里,拿东西砸过去,才慢慢腾腾的缩头沉下去。
他们说这龟个头不大,肚量却大,荤素都吃,严重破坏生态,原先一池子的荷花都被它给糟蹋了(也有说被龙虾的钳子给夹断的)。
总之,这家伙在的时候,鱼越来越少,都快被它要吃光了。
眼看着不行了,这个池子要被它独霸,去年(或者前年?)就又被谁捞出来煮着吃了。
刚好养了两年,估计得长有两三斤了吧,应该是很有吃头的,只不知放它捞它吃它的是否同一个人。
龟被吃了后,鱼就又多了起来,池子里日渐和谐热闹,并鲫鱼锦鲤已经结了亲家,有了很多混血鱼——这种鱼最好看了,那种妖艳的暗红,罂粟花一样。
鱼食买了五斤,一大桶,又送了一小袋,估计够喂上一阵子了。
午饭后,拎了袋子,抓一把撒下去,鱼们一躲闪,跑对面去了,追过去再撒,又跑到池子南头。
对面的同事已站了一群(当然是女同事),都笑起来。我也笑,说这是鱼傻还是我傻呢,追着喂它们都不吃。
后来,没多少女同事看我喂鱼了,我仍围着池子追鱼跑,鱼食一把一把的撒过去砸它们,有胆大的,已经不怕了,有几条已经开始抢起来。
四嫂在家里也养了几条小鱼。
她有一口缸,去年花了一百块钱从我一个表嫂那里买来的。
这个缸原来是我表嫂用来做豆腐的,后来豆腐不做了,空在那里,四嫂偶然见了,像捡到个宝贝,几乎将一百块钱硬塞给我表嫂,将缸抱了就跑,等我妈找她吃午饭时(说好在我妈那吃饭的),人家已经一跐溜二十里开外将缸搬回家里挪到楼上放满水了。
所有见过的生意中,从没像四嫂和表嫂这笔令人惊奇惊叹的——两个人都觉得赚大发了,还都怕对方反悔。
现在,四嫂这缸放在阳台上,里面养着铜钱草,八条小鱼。
前天午后,我们围着缸坐着,撒一把鱼食,看这些鱼一忽儿上来抢一口,又迅疾的潜下去,半天时间不觉就过去了。
越来越不爱跟人玩了,不爱说话,没时间。
平台上有友人来问,咋不更新了?
回说,没时间。却发送不了——消息已过去五天了。
但是吧,站在窗台前,阳台前,端起一盆前年种的梅来,可以看半天,捏着一根南天竹新发的枝叶,可以看半天,蹲在一棵将发芽的茉莉前,又可以看半天。
或者干脆出去走半天,瞎走,胡乱走,忽快忽慢的走。
走到嘉定清河路口时,护国寺正在筹建。
捐献得多的,可以在碑上刻下名字。偏殿里有一台龙门电脑刻字机,将一众善男善女名字,用初号加粗仿宋体,排列有序,刻在一块黑色大理石上。
捐献得少的——可以算作添砖加瓦,一组60块钱(一块砖一块瓦),也可用一只金色笔写上名字。
母亲说,村里一个嫂子和嫁出去的小姑子说起自家孩子,有出息啊,在江南有房有车,做为老的,在村子里也该让人高看一等了。
小姑子不屑,说莫要狂,当心失天火生大病。
婶子被一口噎住,心脏病发作,至今卧床不起。
觉得挺悲凉的。
大家都活得那么辛苦,却又一心想要别人看见自己的那点好那点自以为是的成就,希望别人看在眼里,记住,肯定,宣扬,表达敬意。
或者哪怕脸上涂个胭脂,脚底踏双新鞋,朋友圈里发一张美颜过的照片,也以为(希望)大家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但谁他么有空啊,谁不在忙自己的事啊,谁不是只顾着自己啊。
实际上,不去看新闻头条,大家都籍籍无名的,小鱼一条,再怎么折腾,都在那池子水里浮沉。
忽然想起离池边不远的那棵杏树,碗口粗了,去年没开花,今年仍没开,哪怕一朵都没有,太牛逼了。
下面这个,不死鸟,落地生根,也挺牛逼的,多小的盆啊,多少的一点土,都能长得这么茂盛。
就这小盆栽,每次也够让我看半天的: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